秦欢昏昏沉沉的坐在编织精美的花藤秋千上,穿着蓝色礼裙,搭着一个漂亮的小披肩,依靠着秋千的扶手,脸上浮现着红晕。
整个人坐在那里搭,头顶上照明的冷灯落在她的身上,美得像一幅画。
她穿着蓝色的礼裙,美得好似不真实,颈间的项链更是增添了几分破碎感,她独坐在花藤秋千上,披肩的长发随着微风飘动着,看向他的眸子装着了整个星空。
傅无邢找到秦欢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傅无邢走向秦欢,站在她的面前:“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秦欢看向傅无邢,愣了几秒,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想到对方会来找自己。
一瞬间,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从眼尾迅速滑落,坠入了裙摆之中。
“傅哥哥。”
那是秦晔还在时,秦欢对他的称呼。
那时的秦欢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自信张扬,无人能掩盖住她身上的光芒。
上次再见她,她早就没有了以往的耀眼,而如今更是让他的心尖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涩。
他曾经对秦欢动过的感情因为那滴泪,再次复燃。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但手却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脸颊:“我在。”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颤抖的尾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秦欢猛的抱住了傅无邢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腰间,温热而柔软的温度袭来。
他僵在原地,一动未动,耳边是秦欢小声的啜泣:“傅哥哥,我想哥哥了。”
这样的秦欢,他只在秦晔那里见过。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即使是她认错了人。
怀疑在此刻慢慢滋生,却被她的下一个举动给掐灭。
遮住后背的披肩滑落在了地上,一只被扯掉了翅膀的蓝色蝴蝶就被刻在了她的背部,破碎的翅膀散落在后背的各处,看着格外艳丽凄美。
秦欢怕疼,以前连耳洞都不敢打,如今怎么可能纹这么大一片的纹身,还是寓意不好的图片。
这更像是某个人对她的警告,更是在侮辱亵玩她。
唯一敢如此对她的,只有薛岐了。
她过得并不好。
她比上次看着更瘦了。
一股莫名的怒火烧掉了心中的怀疑,只剩下愤怒与密密麻麻的酸疼。
即使她是故意的又如何?
傅无邢看着埋在自己怀中,用泪水打湿他西装的秦欢,至少现在在秦欢的心里,他是值得她求助的那个人。
“欢欢是受什么委屈了吗?”傅无邢声音温柔地安抚着她:“谁欺负欢欢了?跟傅哥哥说好不好?傅哥哥帮你做主。”
秦欢愣了几秒,哭得更可怜了:“薛岐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我什么都不能做,家里全都是监控他让家里的佣人都不准和我说话,他好可怕。”
微风拂过花丛,卷着她身上的香包裹住了他的心脏。
秦欢含着泪,脸上的妆有点花,却难掩她的漂亮,反而多了几分可怜感,看向他:“你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做,我不能拖累你,傅哥哥。”
秦欢的演技很拙劣,像极了幼时跟秦晔发脾气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小心思,口是心非的姿态是做足了。
傅无邢看着眼前的秦欢,她像一只可怜的幼鸟,一边叽叽喳喳地推开他,却又口是心非地死死粘着自己。
顺着她的心意吗?
傅无邢心里不自觉的问自己。
“好,我答应你。”傅无邢看着眼前的秦欢,声音温和得让秦欢觉得自己听错了。
不是哥们!你不应该恼羞成怒的拒绝我,并不顾我的意愿去阻止吗?
曾经的秦欢或许还有几分良知,不愿将傅无邢牵扯进来。
但是现在的秦欢早就因为薛岐的折磨变得扭曲自私,暴露了自己作为人的本性,她不想死,她想活下去。
报警?薛岐在这座城市的势力根本不是她能撼动的,她不清楚政法谅解有没有他的人,就算她侥幸离开了薛岐,不用薛岐自己动手,她的那对好爹妈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让人把她抓回去重新送到薛岐的面前。
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只有傅无邢了。
可是如今,傅无邢竟然不上当!
秦欢看向傅无邢,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傅哥哥,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你千万不要和薛岐硬碰硬。”
傅无邢看着眼前有些绷不住的秦欢,低声道:“你不会有事的,别乱想。”
秦欢听到傅无邢这番话,心里差点破口大骂,不过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谈不上有多失望,毕竟傅无邢又不真的是什么冤大头。
之前的那些话,想来也只是跟自己客气客气而已。
偏偏她还把那些话当了真,真的以为傅无邢会因为这几句话而拼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帮自己。
商人逐利,傅无邢想来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主,他如果真的帮自己,肯定是看重她身上的某些价值。再者,傅无邢真的如她所愿,这样做了她又该拿什么还呢?
她牵强地扯起嘴角,眼神故作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的傅无邢:“嗯,你说的对,是我多想了。”
就在秦欢准备重新选个帮自己的冤大头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欢欢,你怎么在这?”
薛岐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站在一堆绿植面前,脸色比灯光下的绿植更绿,秦欢的心尖没有忍住颤了颤。
她赶紧装醉,一脸迷茫地看向薛岐:“咦?这里怎么有两个薛岐哥哥呀?”
完了,她小命倒计时得加速了。
傅无邢很想告诉秦欢,她这样的演技真的很拙劣,果不其然,薛岐听到秦欢这骗傻子的话,脸色更黑了。
薛岐大步来到秦欢面前,一把将人扯了起来,拉入怀中,看向傅无邢的眼神满是攻击性:“傅先生,还请自重。”
傅无邢后退一步:“抱歉,我只是见薛夫人喝醉了,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出什么事,我刚想让侍者来,没有想到让薛总误会了。”
薛岐捏着她手腕的力度很大,让她差点演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