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生不老(1 / 1)

虽然就见了一面,但她对这姑娘挺有好感,敢爱敢恨、大大方方的。

和孟敏不一样,明芳一看就不像有坏心眼的人。

这么一个好姑娘嫁给萧岂着实可惜。等萧岂死了,可就只能和她这个“情敌”相伴喽。

孟程意闭目养神,想到这勾了勾唇。

罢了,待她大权在握,明芳若是想离去,她就助她改头换面,到时候重新开始也不晚。

“爱妃这是忆起什么开心事儿了?”

萧岂不知何时来到了床边,拉开床幔正俯视着她。

孟程意睁眼,正对上他探寻的目光。

她往里挪蹭,给萧岂让位置,“王爷忙完了?”

“嗯。”萧岂掀开被子,坐到床上,“刚才想什么呢,我还以为你入睡了。”

“想到…想到王爷你了。”孟程意笑眯眯地看着他。

萧岂猛然俯身压向她,“想我什么?”

怕他亲上来,孟程意把下半张脸缩进了被子里。

“嗯?”萧岂一点点逼近,重复:“说啊,想我什么?”

有病。

额头几乎相贴,孟程意暗骂着咬紧了后槽牙,一双清亮的眸子却弯弯的,她支支吾吾道:“王爷别耻笑臣妾了~”

“没笑你。”

萧岂扯了扯唇角,作势要将被子拉下来,孟程意赶紧拽紧手中的被角。

见状,萧岂轻叹一声,他单臂撑着身子,撩起她一缕秀发,漫不经心地在指缝间把玩。

“怎么这么紧张,莫非爱妃心中想着旁人,要为他守节啊?”

他这话问的颇有深意,孟程意提起了警惕心。

难不成他察觉到了不对。

不应该啊……

“王爷胡说什么呢!”

说着,孟程意撑起身,快速地在他唇角碰了一下。

她又一次强调:“臣妾心中只有您。”

萧岂默了,他喉结轻滚,抬手摸了摸被她柔软嘴唇亲过的地方。

“王爷,你总是这么怀疑我,我会难过的…”

见他态度有所转变,孟程意扑进他怀中,假装委屈撒娇。

一只大掌抚上她的脊背,轻拍了几下。

“只是戏言,娘子若是不喜,今后便不说了。”

孟程意听他语气温柔,想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刚才那莫名其妙的话,也许只是他又发了神经。

这夜,她和他头一回相拥而眠。

萧岂对她格外亲昵,一直搂着她不放。几次她嫌热,半睡半醒间挣扎着要翻身,也都被他捞了回去。

此后三天,萧岂保持这种状态,只要看见她,就往她身上贴,要么拉手,要么搂腰,像是喜欢得不知该怎么好了。

可怪就怪在,他行动上亲近,脸上却不时流露出讥诮。

这还是在孟程意并未刻意观察他的情况下,只要突然扭头与他对视,就能收获一个来不及掩饰的嘲谑眼神。

有病,孟程意淡定地想。

她算看透了,萧岂这人就是纯粹身子不行脑子也不好,就不能用理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他的心思。

态度变得比夏日的天还快,一天恨不得三张脸。

她才懒得猜。

三九天已至,日头懒怠,总蒙在一层冬雾之中。若等到午时,淡金色的光许会穿透薄雾,斜照在结了冰的屋檐角。

却没有暖意。

王府里的日子过得平静如死水,萧岂莫名开始要求孟程意,限制她出门。

孟程意面上顺从,背地里该如何便如何。

毕竟这段时日他忙得脚不沾地,就是阳奉阴违,他也没功夫管。

至于忙的是什么,孟程意不清楚,也不在意。

一个将死之人,再是扑腾,又能怎样呢?

午后小憩,醒来冉秋已候在了床边,孟程意半睁着眼,摸了摸冉秋的发顶。

“怎的这个时候来?有急事?”

人多眼杂,冉秋鲜少踏入恭王府,就是来也是深夜。

冉秋往她手心蹭蹭,“是个重要消息,说不上急。”

“哦?”

“宫中传出来的,说那胡老二被升为太医令了。”

太医令是太医院的最高长官,多少太医穷其一生也不敢妄求,一个乞丐出身的野路子,入宫不过半月,就被圣上亲升为太医令?

简直荒诞。

孟程意哼笑一声,“是皇上疯了,还是他胡老二研制出长生不老药了?”

冉秋不语。

孟程意挑了挑眉,“总不能是…看上他了吧?”

冉秋:“……”

见她神情严肃,孟程意坐直,正色道:“真研制出长生不老药了啊?”

“消息是这么传的,更具体的尚未明晰。可以肯定的是,皇上信了。”冉秋说。

孟程意皱了皱眉。

她自幼跟着娘亲学医,在教她辨认草药前,娘先教她的是一个道理:

天地有常,日月交替,草木枯荣,皆是轮回的定数。人立于其间,生与灭是自然运转中的环环相扣的齿轮,无生则无灭,无灭亦无生。

在下针前、落笔时,心中要明白,救病治人是寻找齿轮中那一丝有可能的缝隙,以草木之性调和阴阳,以针石之术疏通淤塞,是助力本该延续的生命挣脱可攻破的枷锁。

仅此而已。

绝非逆天而行。

她始终铭记这个道理,所以坚信,世上不会有劳什子长生药,起死回生亦是无稽之谈。

“皇上怕是老糊涂了。”孟程意低声说。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多的是人想不明白。即便是身为最高掌权者的皇上。

“传言皇上的身子恢复到了少年时的状态,已有废太子的打算。”医毒同源,冉秋自然也是不信的,“太子那边已经收到消息。”

单论皇上与胡老二,这事儿怪得很,可冉秋接着往下说,孟程意便有了头绪。

她倾身,问:“萧岂最近在做什么?”

“绵州。”冉秋立刻接道。

她隐隐也将事情串联了起来,“近两月,他的人经常出没在绵州。”

孟程意放松身子向后靠,若有所思。

“少主您是觉得,恭王送胡老二入宫,目的是离间皇上与太子?”

“不止是离间。”孟程意说,“我看他是想拉太子陪葬。”

绵州位置偏远又特殊,东临吐蕃,前两年刚换了知州,是太子的人。若是想激化皇上与太子的矛盾,往那做文章准是没错的。

先前她还纳闷,萧岂为何非要等过了二十岁生辰才有所行动?此时却明白了,他等的不是自己的死期,而是在萧朔的年岁。

已满弱冠,皇上身子渐弱,众皇子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再等上几年,萧朔就该顺利登基了。

可萧岂想让萧朔觉得:登基于他遥遥无期,太子之位也摇摇欲坠。

皇上若是长生了,还要他这个太子做什么?

他永远都坐不上龙椅。

这近乎是个明牌的阳谋,萧朔就是看透了,也不得不动。

说到这儿,孟程意与冉秋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诧异。

萧朔到底是干了什么,让萧岂恨成这样,死前以这同归于尽般的姿态,势要拉他一块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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